孩子出事赖对方头上,警察一查一个准。 可要是俩人压根没半点交集,你把人杀了,警察都没法往你身上找,这案子就难办了。那时候没天网,也没摄像头,大勇跟李伟八竿子打不着,只要没人露馅,这案子这辈子都可能是悬案。 警察那边确实查了,左问右问,可啥线索都没有,只能猜是流窜作案或者抢劫杀人,查着查着就没动静了。 躲了一个来月,孙华山心里犯了嘀咕——当初说好的三十万,还有尾款没拿呢! 咱说,这人跟人之间,说到底都是尔虞我诈,那个叫海云的娘们,就是赌他不敢要尾款。 海云心里想:我都给你孙华山二十万了,你现在是杀人犯,还敢来找我要剩下的钱?我不给你,你能咋地? 可孙华山不知道啊,他还惦记着那笔钱呢,心说当初说好的,事儿办完就给全款,这咋没信儿了? 他犹豫了半天,还是把电话拿出来,拨了海云的号。 结果听筒里就传来一句: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” 孙华山骂了句:“他妈的,咋天天关机?” 大勇凑到孙华山跟前,说:“大哥,你说那海云,不能是真变卦了吧? 不能啊,她咋能是那样人呢!咱跟她从小在一个院儿长大的邻居,以前不管是帮衬着搭把手,还是托她办点小事,她办事多敞亮啊,从来不含糊,你又不是不知道!” 孙华山蹲在旅店墙角,摸出根烟点上,猛吸了一口,烟圈吐出来飘了好远,皱着眉。 大勇说,哥,现在这年代的人,人心隔肚皮,谁说得准?以前敞亮不代表现在还敞亮,咱把李伟那事儿办得干净利落,没留半点尾巴,她保不齐就觉得咱是杀人犯,不敢跟她掰扯,就反悔了?? 你说能吗?那咋整啊? 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!要不咱俩下午就去她家里一趟,找找她,当面问问清楚?”大勇往前凑了凑,声音压得更低,生怕隔壁有人听见。 孙华山把烟屁股摁在地上,用脚碾了碾,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这么着,咱先别光顾着找她要尾款。之前说好的,事儿办完给宝玉子三十万,现在咱手里有二十万,先拿十五万出来,去宝子家一趟,把这钱先给他扔那儿,别让人家里觉得咱办事不地道。等下午咱把海云那尾款要回来,再把剩下的十五万给宝子家送过去,这事儿得办明白。” 他顿了顿,抬眼瞅着大勇,眼神里带着点少见的疲惫:“大勇啊,说真的,以后你别跟大哥混了。这趟事儿办完,大哥也算看明白了,这黑道上的活儿,我早就干不动了,这社会更新得太快,我老了,被淘汰了,过时了。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剩下的那五万,再加上要是能要回尾款,我再给你补十五万,凑够二十万你拿着。听大哥的话,别再跟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沾边,拿着钱干点正经买卖,哪怕开个小饭馆、小超市,稳稳当当的,再娶个踏实媳妇,生个孩子,过一辈子比啥都强,江湖这条路,千万别走了,走到底没好下场。” 大勇听着,鼻子有点发酸,使劲点头:“大哥,我听你的,你说咋地就咋地!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,绝不瞎琢磨!” 俩人说定了,没敢多耽误,揣着十五万现金就往张宝家去。 到了地方,敲开门,孙华山没多唠嗑,把装着十五万的黑塑料袋往桌上一放:“大娘,这是先给你的十五万,剩下的十五万,等咱把尾款要回来,立马给你送过来,说话算话。”张宝家里人也没客气,点了点头收下,俩人又坐了两分钟,怕夜长梦多,就起身告辞了。 出了张宝家,俩人打了个出租车,跟司机说去平田路。一路上谁都没咋说话,心里都揣着事儿,就盼着能顺利找着海云,把尾款要回来。 到了平田路海云家那栋楼,俩人下了车,快步上了楼,到了门口,大勇上去就“哐哐哐”使劲敲门,敲了半天,屋里一点